第一百五十七章荷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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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婉兒見他不說話，神情也有些變了，問他怎麽了？
高雲城搖搖頭，說沒什麽，望著碗裏的雲吞，聲音淡然地道：“我也不是喜歡吃雲吞，吃雲吞只是因為曾經的一種習慣。很多年以前，我能吃得起的只有街邊擺賣的雲吞，所以現在偶然看到，都會吃一碗。”
他的語氣無悲無喜，卻教人聽出了那時的艱辛和無奈。
“你那時是一個人嗎？我聽喜鵲說......你之前離開過這裏。”嚴婉兒猶豫了下道。
高雲城點頭：“我十幾歲的時候就離開這裏了，回來這裏沒幾年。”
“那你之前在外面是做什麽的？”
高雲城神色一頓，又吃了兩個雲吞，才無所謂地道：“為了生存，什麽都做，說白了，就是一個惡人。”
嚴婉兒一怔。
高雲城瞧她一眼，戲謔地道：“不敢相信我是這樣的人？失望了？”
嚴婉兒這才反應過來，卻搖搖頭，笑道：“沒有，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麽，但是在我眼裏你就是個英雄，你救過我和十幾個女孩的命。即使你以前是個惡人，那你對待的必定是更惡的人。”她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目光堅定。
高雲城楞了下，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，對這個嬌弱的富家小姐倒又多了幾分好感，像這種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能有這種想法不是很多見。
接著又問起了她的手，告訴她再過多久就可以把上面的木條拆下來，拆了之後一段時間不能提重物。嚴婉兒唯唯地點頭，又問他要不要多吃一碗，他說不用了。
見他似乎不那麽抗拒自己，嚴婉兒又大膽了些，問他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麽，家裏種了幾畝田。高雲城簡略地回答了一下，兩人相談還算愉快。
喜鵲自從在街上見到高雲城和嚴婉兒在一起之後也算想通了，不再想著去緩和高雲城的關系了，他願意答理自己就算，不答理她也不強求，反正他現在也不需要了。
所以在家兩人基本不說話，高雲城還是那麽沈默，喜鵲倒是和陳奶奶及靈芝無話不說。
高雲城有時會目光深沈的看著喜鵲，喜鵲也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像是沒心沒肺一樣，但她不想理會。
隔了幾天，嚴婉兒又和佩佩到粥攤去了，還坐下來吃了一碗粥。
“喜鵲，你現在怎麽不煮那天那個菊花粥啊。”嚴婉兒奇怪地問，她來這裏好像都沒吃過，“那個粥功效那麽好，不是很好賣嗎？”
喜鵲神秘兮兮地瞧了一眼周圍，才道：“那個粥我打算以後開了粥樓再賣，現在在這裏賣不起價的，如果便宜賣的話也不好，被那些太太夫人知道了她們會找我算賬的。”
還有很多粥她都想等以後開了粥樓再賣，雖然這個夢想還有點遙遠，可是她真不想把價錢賣壞了。
嚴婉兒道：“這樣啊，那你什麽時候開粥樓？”
喜鵲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再等等吧，現在我還開不起粥樓。”
原來是錢的問題，嚴婉兒笑了：“你要多少錢？我有，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問我爹要。”
要她的錢已經不妥了，還讓她問她爹要就更使不得了。
喜鵲搖搖：“不行不行，我不能要你的錢。如果要借錢開的話我還不如守著粥攤，我怎麽好意思要你的錢......”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粥攤本來就是借錢開的就打住了話頭，那時她怎麽就好意思要呢？而且現在還欠著人家的錢，居然給人家甩臉子，難怪人家說她沒良心。
她的良心忽而痛了一下。
“老板。”一個方頭大耳的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她們旁邊的桌子旁喊。
“請問這位客官想吃什麽粥？”喜鵲隨口應道。
那個男子卻欲言又止，把眼睛瞅向高佬七，高佬七會意，走了過去。
男子拉著高佬七低聲耳語了幾句，高佬七聽得有些訝然，一時不知道怎麽答他。
“有能治這個的粥嗎？”男子催問了一句。
高佬七為難了，他好像沒聽過能治這個的，但問喜鵲又有些羞於啟齒。
“阿七，怎麽了？”喜鵲問。
高佬七猶猶豫豫地走過去，面對著喜鵲和嚴婉兒，更說不出口。
喜鵲疑惑，往那邊的男子看了一眼，那個男子有些羞赧地別開頭？她眉頭一蹙，難道是不舉？
她站起來把高佬七拉到小屋子裏去，低聲問：“他是不是不舉？”她說出來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的。
高佬七的臉轟地一下就紅了，吞吞吐吐地道：“不是，他是腰腿酸軟還有......”
“還有什麽？”
“還有耳鳴......和夜裏流白。”高佬七說完臉紅透了，畢竟這些話是對著一個女子說的。
他這麽一說喜鵲就明白了，不過回歸到粥裏，她就沒那麽羞澀了。
“給他盛一碗枸杞粥，加大米煮的那鍋。告訴他以後一天來吃兩次，吃一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高佬七紅著臉出去盛粥了。
喜鵲重新坐下來，嚴婉兒知道此事秘密，所以也低聲問她那個人要治什麽，喜鵲幹咳了一聲，說是男子的問題，嚴婉兒沒再問了。
高佬七端著碗過去，在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，那男子頻頻點頭，一面拿起勺子吃起來。
喜鵲感嘆，幸好有高佬七在，以後遇到這種問題可以讓他去，這樣雙方都不會尷尬。
“喜鵲。”嚴婉兒喚了她一聲。
“啊。”喜鵲瞬間回到現實，問她怎麽了。
嚴婉兒卻變得羞澀起來，臉也有些紅了，躊躇地把喜鵲拉到粥攤前面的無人街角，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，低頭遞給喜鵲：“幫我把這個......送給高大哥。”
喜鵲怔怔地看著她手裏那個暗黃錦布繡的荷包，上面用白線繡了一朵醒目的白雲。這麽明顯的主題，肯定不是隨便買的，而是用心繡的。
她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我幫你送不太好吧，你親自送給他不是更好？”
嚴婉兒搖頭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送給他，我怕他不要。”
不得不說嚴婉兒想得還是周到的，若是由她來送的話高雲城就沒法即時退回來了。可是由她送也不合適啊，高雲城還在生她的氣，她又送個荷包過去不是火上添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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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雲城搖搖頭，說沒什麽，望著碗裏的雲吞，聲音淡然地道：“我也不是喜歡吃雲吞，吃雲吞只是因為曾經的一種習慣。很多年以前，我能吃得起的只有街邊擺賣的雲吞，所以現在偶然看到，都會吃一碗。”
他的語氣無悲無喜，卻教人聽出了那時的艱辛和無奈。
“你那時是一個人嗎？我聽喜鵲說......你之前離開過這裏。”嚴婉兒猶豫了下道。
高雲城點頭：“我十幾歲的時候就離開這裏了，回來這裏沒幾年。”
“那你之前在外面是做什麽的？”
高雲城神色一頓，又吃了兩個雲吞，才無所謂地道：“為了生存，什麽都做，說白了，就是一個惡人。”
嚴婉兒一怔。
高雲城瞧她一眼，戲謔地道：“不敢相信我是這樣的人？失望了？”
嚴婉兒這才反應過來，卻搖搖頭，笑道：“沒有，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麽，但是在我眼裏你就是個英雄，你救過我和十幾個女孩的命。即使你以前是個惡人，那你對待的必定是更惡的人。”她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目光堅定。
高雲城楞了下，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，對這個嬌弱的富家小姐倒又多了幾分好感，像這種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能有這種想法不是很多見。
接著又問起了她的手，告訴她再過多久就可以把上面的木條拆下來，拆了之後一段時間不能提重物。嚴婉兒唯唯地點頭，又問他要不要多吃一碗，他說不用了。
見他似乎不那麽抗拒自己，嚴婉兒又大膽了些，問他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麽，家裏種了幾畝田。高雲城簡略地回答了一下，兩人相談還算愉快。
喜鵲自從在街上見到高雲城和嚴婉兒在一起之後也算想通了，不再想著去緩和高雲城的關系了，他願意答理自己就算，不答理她也不強求，反正他現在也不需要了。
所以在家兩人基本不說話，高雲城還是那麽沈默，喜鵲倒是和陳奶奶及靈芝無話不說。
高雲城有時會目光深沈的看著喜鵲，喜鵲也知道自己在他眼裏像是沒心沒肺一樣，但她不想理會。
隔了幾天，嚴婉兒又和佩佩到粥攤去了，還坐下來吃了一碗粥。
“喜鵲，你現在怎麽不煮那天那個菊花粥啊。”嚴婉兒奇怪地問，她來這裏好像都沒吃過，“那個粥功效那麽好，不是很好賣嗎？”
喜鵲神秘兮兮地瞧了一眼周圍，才道：“那個粥我打算以後開了粥樓再賣，現在在這裏賣不起價的，如果便宜賣的話也不好，被那些太太夫人知道了她們會找我算賬的。”
還有很多粥她都想等以後開了粥樓再賣，雖然這個夢想還有點遙遠，可是她真不想把價錢賣壞了。
嚴婉兒道：“這樣啊，那你什麽時候開粥樓？”
喜鵲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再等等吧，現在我還開不起粥樓。”
原來是錢的問題，嚴婉兒笑了：“你要多少錢？我有，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問我爹要。”
要她的錢已經不妥了，還讓她問她爹要就更使不得了。
喜鵲搖搖：“不行不行，我不能要你的錢。如果要借錢開的話我還不如守著粥攤，我怎麽好意思要你的錢......”她忽然又想到自己粥攤本來就是借錢開的就打住了話頭，那時她怎麽就好意思要呢？而且現在還欠著人家的錢，居然給人家甩臉子，難怪人家說她沒良心。
她的良心忽而痛了一下。
“老板。”一個方頭大耳的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她們旁邊的桌子旁喊。
“請問這位客官想吃什麽粥？”喜鵲隨口應道。
那個男子卻欲言又止，把眼睛瞅向高佬七，高佬七會意，走了過去。
男子拉著高佬七低聲耳語了幾句，高佬七聽得有些訝然，一時不知道怎麽答他。
“有能治這個的粥嗎？”男子催問了一句。
高佬七為難了，他好像沒聽過能治這個的，但問喜鵲又有些羞於啟齒。
“阿七，怎麽了？”喜鵲問。
高佬七猶猶豫豫地走過去，面對著喜鵲和嚴婉兒，更說不出口。
喜鵲疑惑，往那邊的男子看了一眼，那個男子有些羞赧地別開頭？她眉頭一蹙，難道是不舉？
她站起來把高佬七拉到小屋子裏去，低聲問：“他是不是不舉？”她說出來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的。
高佬七的臉轟地一下就紅了，吞吞吐吐地道：“不是，他是腰腿酸軟還有......”
“還有什麽？”
“還有耳鳴......和夜裏流白。”高佬七說完臉紅透了，畢竟這些話是對著一個女子說的。
他這麽一說喜鵲就明白了，不過回歸到粥裏，她就沒那麽羞澀了。
“給他盛一碗枸杞粥，加大米煮的那鍋。告訴他以後一天來吃兩次，吃一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高佬七紅著臉出去盛粥了。
喜鵲重新坐下來，嚴婉兒知道此事秘密，所以也低聲問她那個人要治什麽，喜鵲幹咳了一聲，說是男子的問題，嚴婉兒沒再問了。
高佬七端著碗過去，在男子耳邊低語了幾句，那男子頻頻點頭，一面拿起勺子吃起來。
喜鵲感嘆，幸好有高佬七在，以後遇到這種問題可以讓他去，這樣雙方都不會尷尬。
“喜鵲。”嚴婉兒喚了她一聲。
“啊。”喜鵲瞬間回到現實，問她怎麽了。
嚴婉兒卻變得羞澀起來，臉也有些紅了，躊躇地把喜鵲拉到粥攤前面的無人街角，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，低頭遞給喜鵲：“幫我把這個......送給高大哥。”
喜鵲怔怔地看著她手裏那個暗黃錦布繡的荷包，上面用白線繡了一朵醒目的白雲。這麽明顯的主題，肯定不是隨便買的，而是用心繡的。
她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我幫你送不太好吧，你親自送給他不是更好？”
嚴婉兒搖頭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送給他，我怕他不要。”
不得不說嚴婉兒想得還是周到的，若是由她來送的話高雲城就沒法即時退回來了。可是由她送也不合適啊，高雲城還在生她的氣，她又送個荷包過去不是火上添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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